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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的新衣
温州市实验中学九（24）班 曹乔博
指导老师：师延峰
外婆年纪大了。我和外婆的对话，基本上都是她问一句，我回一句，为了避免使用方言遇到不会的词汇，我会尽量绞尽脑汁将句子缩减。
我真想不起外婆家有什么乐趣。我环顾了一周，电视里放映的还是1986年版的《西游记》。
外婆攥着母亲的手，神秘兮兮地将母亲拉进卧室。衣柜的木门“咔咔”地打开，茫茫衣海，赤、青、白、黛的薄雾迷蒙在柜中。外婆一伸手就捏住了其中的一条，从衣架上缓缓抖下。迷雾变得具象，外婆的手赋予了它形状。它在摇曳的线条间，以一件纱制夏装的模样现了形。青色的衣面，边缘加以线条点缀，下摆还绣有繁花。
我分不清外婆的衣服有何不同，但外婆记得很清楚。
外婆用手指轻轻夹起衣服的肩部，将衣服摆在自己身前，努力让衣服贴合自己。她微微侧过身，害羞地微笑着问母亲穿着如何。母亲淡淡地笑，“好看的。”
我有些错愕，老人竟透露出一丝年少时的生气。我曾一直认为老人家的生活千篇一律，但这一刻少女般的欢笑与松弛，实在令人感叹，甚至我也能感受到一些松弛。
外婆滔滔不绝说起这衣服是何时与老姐妹一起在火车站买的，一边笑着说，一边回忆。笑声和欢愉盖过了电视机的聒噪，我也在不知不觉中沉浸于这轻松中。
衣服，又缓缓在欢愉中化作纱雾，安眠于樟脑丸的梦乡。元气带来的松弛，化解了心里那个紧绷着的老人家。
松弛，是我一直都未曾有所体会的感觉。我庆幸能从外婆那儿发现，也希望她一直能有这般快乐的松弛。
一种即使老了，也不负生活的松弛。
编辑：瞿含张
二审：曾云毕
三审：林 慎
